塔尖上的城市要干“塔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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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 钦
国家中心城市是居于国家战略要津、肩负国家使命、引领区域发展、参与国际竞争、代表国家形象的现代化大都市。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深入实施，北京、天津、上海、广州、重庆、成都、武汉、郑州、西安等9座国家批复的国家中心城市日益成为支撑创新活动和承载创新要素的重要空间。作为处于中国城镇体系“塔尖”的城市，国家中心城市有能力也有责任肩负创新发展的时代使命，为加快创新型国家和世界科技强国建设提供关键支撑。
国家城市中心具有诸多特点
全球范围内的新型企业都有着重新向大都市城区集聚的发展趋势。研究发现，纽约、伦敦、柏林、波士顿等大都市的老城区创新吸引了不少高科技企业的入驻，涌现出了充满生机的都市科技创新区。“逃离硅谷，奔向硅巷”已成为新的科技潮流。位于纽约曼哈顿下城区的高科技企业聚集区——硅巷已成为纽约经济新的增长引擎。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大都市人口密度蕴藏的规模经济、知识共享带来的价值创造、城市更新重塑的创新空间、政策引导营造的创新生态等一系列因素促成了科技创新的回归。当前，我国的国家中心城市在新时期拥有诸多特点：
一是国家中心城市一直都是我国创新资源的主要集聚地。特别是在我国新的经济地理发展格局下，国家中心城市的创新要素集聚优势进一步彰显，已成为了建设科技强国的重要依托。《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监测报告2020》和《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评价报告2020》显示，除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四大直辖市外，广州、武汉、西安、成都和郑州等5座国家中心城市的创新能力均位居创新型城市前列。
二是国家中心城市拥有国内一流的创新政策环境和制度安排,为城市的创新发展、支撑城市群和国家创新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制度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按照国家战略部署,以北京、上海和深圳为代表的国家中心城市积极承担国家使命，已成为中国乃至全球科技创新中心，对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支撑作用已明显显现。在此基础上，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布局建设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和区域性创新高地，支持北京、上海、粤港澳大湾区（深圳、广州）形成国际科技创新中心。
三是企业是科技创新的主体，而国家中心城市是一流创新型企业集聚的创新高地，为全球市场提供技术供给和创新动力。
四是国家中心城市是研究型大学和科研机构的集聚地，引领全球知识创新和科学发现。作为国家实施科教兴国战略的重要举措，国家42所世界一流大学建设高校中，以北京、上海为代表的9座国家中心城市就拥有其中的24所。
五是人才是创新发展的第一资源，无论是从人才保有量，还是从人才吸引力来看，国家中心城市都具有显著优势。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德科集团和谷歌联合发布的“2020全球城市人才竞争力指数（GCTCI）”显示，中国大陆有5座国家中心城市进入前100名，分别是上海、北京、深圳、广州、武汉。
进一步释放科技创新潜能
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清醒地看到，国家中心城市在承担创新发展时代使命中仍然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比如，在新发展格局下，全球科技创新要素集聚和资源配置能力还不够强；在城市群时代，国家中心城市的科技优势对所在都市圈和城市群的辐射带动作用还不够,城市群内部各城市的协同创新水平有待进一步提高；从创新体系来看，创新链、产业链、人才链、政策链、资金链的融合发展不足；崇尚科学、尊重人才、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创新文化环境有待优化等等。这就要求必须加快优化科技创新生态，激发创新创造活力，让国家中心城市的科技创新潜能进一步释放出来。
新发展阶段对科技创新也提出了更高、更迫切的要求。充分释放国家中心城市的科技创新潜能，强化其对科技强国建设的关键支撑，是应对全球经济科技竞争格局深刻调整的客观要求，是推动国家新旧发展动能转换的必然选择。具体而言，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发力：
精准定位，错位发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指出，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建设国际和区域科技创新中心。在北京、上海、粤港澳大湾区已被赋予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国家使命的背景下，其他国家中心城市立足自身创新优势特色，对接国家创新发展战略需求、在科技创新领域精准定位错位发展，为国家创新发展做好表率。建议将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建设作为国家中心城市创建和评估的重要内容。
集聚要素，优化生态。要顺应创新区域高度集聚的客观规律，促进各类创新要素合理流动和高效集聚。要深化校院企地合作，承建国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引进和创建国家实验室等各类国家级技术创新平台，打造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策源地。完善现有科研激励、评价机制，营造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城市文化，落实好攻关任务“揭榜挂帅”等机制，充分激发各类创新主体攻坚克难的积极性。
协同创新，辐射带动。国家中心城市不仅要致力于提升自身的自主创新能力，还应充分发挥创新资源密集优势，积极响应区域协调发展战略需求，争做区域创新发展的排头兵和领头雁。中心城市可通过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一区多园”等形式与都市圈或城市群内部的其他城市共建特色科技园区或基地，进一步放大对所在城市群或区域的辐射带动作用，加强平台共建、知识共享、价值共创、协作共赢，加快建设区域协同创新共同体，让科技创新成为推动区域高质量发展的根本动力。
面向全球，开放共赢。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下，围绕国际或区域科创中心建设目标，国家中心城市应坚持自主创新和开放创新双轮驱动，积极对接全球高标准市场规则体系，营造国际化、法制化营商环境，积极提升全球创新要素集聚和资源配置能力。此外，应充分发挥城市外交在国际科技合作中的作用，以国际友好城市为载体代表国家参与国际科技创新合作，努力构建全球开放创新枢纽城市。
（作者单位：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
